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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韩叶】清风徐来 12

12 往事

*这章超甜！纯糖！信我！

“当年布这结界的不是青龙大人。”叶修迎着他的目光，缓慢地说，“甚至可能，是魁罗族。”

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么这场所谓的卷土重来，从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了。魁罗族真的有那么大的能力？能杀人、能布阵、能对抗神力？

但如果这个种族的诞生真的是通过……那也不是不可能了。

离开龙骨深渊寻找休息之处的时候，二人都异常沉默，也没有再讨论下去。直到他们在出了埋骨之地找到一处山洞休整，韩文清看着篝火前烤野兔的叶修，才出声打破了沉凝的氛围：“叶修。”

“嗯？”叶修抬头，篝火将韩文清的脸映照得有些模糊，少了几分锋利，凭添了一丝温和之感，惹得叶修不由多看了一眼。

“你那个朋友……是人族吗？”

叶修愣了片刻才明白他在说什么，想了想道：“不是。是精灵族与人族的混血。”

韩文清点了点头，没说话。

“怎么问这个？”

韩文清的目光移向了洞外，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，不回答叶修的问题，而是又问道：“既然你活了这么久……”

“你不会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我为什么能活那么久了吧？”叶修笑了，将烤好的野兔递给他，“拿你的秘密来换哦。”

知道这是先前对青龙族的感应让叶修有所觉察，韩文清也没纠结他会不会联想到自己是神兽族，只是接过吃的，回答他：“我没想问这个。你不想说，就不说。”

“这么通人情啊。”叶修微微挑眉，“那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其实韩文清也说不清现在自己的心绪。许是故地重游，又涉及了当年旧事，加上洞中的氛围让他难得有些感慨。

“我刚才是想问，你应该见过精灵族吧？”

叶修第一反应是被韩文清猜出来了，不过看他的表情又不像，于是斟酌着回答：“自然见过。当年我也在战场，见过精灵族，也见过神兽族。”

听到最后三个字韩文清下意识瞥了他一眼，又收回视线：“那你还挺勇敢的，当时人族中敢站在最前线的可不多。”

叶修笑眯眯道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是人族？”

他的话并没有让韩文清怀疑什么，因为他的表情和他平时说胡话时一模一样。韩文清不理会他，只是冷哼一声。

“……”说真话没人信，叶修心想若是有一日韩文清知道自己是谁……

这时就听他又开口了：“我没有别的意思。只是今日这许多事，让我想起一个人。”

叶修觉得能看到这位霸图国主一副感慨着甚至要交心的表情，自己说不定也是大陆第一人了：“谁呀？”

“我之前和你说过。”韩文清顿了顿，“有一个精灵族少年，救过我两次。”

“嗯……”叶修没想到他的回答，下意识将衣摆移动，完全盖住腰间的玉佩。

韩文清没有看他，只是垂着目光：“我和他也只见过两次，相处不过数十天。”第一次被那少年带回精灵族，他逗留过一阵子，不过那时候还是只幼虎，甚至不能化成人形，只能迈着小短腿追着少年跑。有时候也会被抱在怀里在山林间轻快地移动，或是顶在肩上玩耍一会儿。后来少年的父母回来，认出自己是白虎族的幼崽，将他送了回去，回去后他被父母狠狠叼着后颈皮教训了一顿。

临分别时，那个少年将一枚玉佩挂在他脖子上，笑眯眯地说：“没想到你是白虎族的小神兽呀。这玉佩送你，上面有精灵族神力可以护身，不过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出来乱跑了哦。”

可惜他回去之后父母就将玉佩取下来，认出其主之后就知道是孩子自作主张，连忙给送了回去。他甚至还没来及仔细端详玉佩的样子，只知道了那个少年是精灵族的王子。

再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上，刚刚能化形的他被打回原形，近乎绝望地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，很快也被敌人从藏身之处发现。黑色的剑刃直冲他而来，早已脱力的他不甘地发出吼叫，一道银白色的身影闪来，他感到自己被温暖的怀抱保护起来，那人将他从剑刃之下带离，可他却听见了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。

抱着他的人就地一滚，他听觉灵敏，没有错过轻微的倒吸凉气的声音，也听到了不远处精灵王后的尖叫。敌人很快被别人拦下，他急急抬头只看到熟悉的少年笑着看自己：“怎么还是不会找合适的藏身之处呢。你这么小一只，还要往前冲吗？”

韩文清本该反驳自己作为白虎族未来的族长，任何时候都必须向前而不能退后。可这会儿看着少年嘴角溢出的鲜血，他只着急地低吼，只想让这个好不容易再次见到的人活下去。

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，少年身边很快围了很多精灵，可少年的眸光还是逐渐按了下去，他最后只是将手放在小白虎的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，朝他展露一个安抚的笑意。

精灵族族长亲自抱起了儿子，又看了韩文清一会儿，吩咐人将他安置好，大战结束前都要将他保护在最安全的地方。或许是因为自己白虎族遗孤的身份，神兽族仅存的血脉，精灵族并没有人因为少年的死而责怪他。而那个少年最后留给他的，只是一个模糊的笑容，和手指残留不过几许的温度。

“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。”回忆到此终于结束，韩文清三言两语将事情简单描述一番，最后这样说了一句。

叶修愣了一会儿神。这些事他当然都知道，从第一次在一个不怎么明智地藏身点捡到那只受了伤的小白虎，到最后它冲自己吼叫的画面，都顺着韩文清的话语再次浮现在叶修的眼前。从另一个当事人的口中听到这些，虽然韩文清并没有很感性的描述，叶修依然觉得十分微妙，有一种多年宿敌突然再也当不成的感觉。

“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？”叶修看了韩文清一会儿，问。

韩文清看着他：“当年大战他救我的时候我已经快到极限了，但我记得第一次的时候。第二次的时候，应该是长开了些的。”可惜他当时已经视线模糊，加上心情焦灼，自然没能再将那人的长相刻于心底。

叶修心底松了口气。少年时的他与如今还是有很大变化的，精灵族在成年之后的长相基本不会变化，也不会变老，但孩童时期却未必，看叶秋就知道了。加上他现在遮掩了精灵族的特点，容貌也有变化，韩文清是不可能认出来的。

不过这会儿他真的不知道怎么继续和韩文清交谈这件事，虽然他脸皮厚，跟熟人自夸从不脸红，现下却难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。他知道韩文清其实很重情义，从他叙述这些的话就能看出来，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谁，肯定两人都得不自在。

何况他没死，精灵王族自有秘术，不然他父亲当年也不会让他和弟弟上战场。韩文清眼中有些沉重的东西，让叶修不知该如何面对。

韩文清似乎也没想要他怎么开解自己，只是看着他说：“许是见你的笑容，和他有几分相似，所以一时感慨起了旧事。”

叶修抿了抿唇，只道：“都是过去的事了。当年战场这么多故人离去，我们与其伤怀，不如努力解决眼下的事。”

“嗯。”韩文清站起身，看着叶修灭了篝火准备休息，“我知道。只是今日听你说起你的朋友……”白虎族繁殖极少，他这一代几乎没有同龄的玩伴，更遑论能玩到一起去的。而在精灵族的那些时日，那个少年带他吃、带他玩、带他调戏弟弟，让他看着自己和人打架……

“他是我那时候唯一一个朋友。”黑暗中，叶修听到低沉的声音这样说，“虽然我还没来及告诉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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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真的，好少啊TAT